Undergaoshi

【SF大逃猜——The Turth Beneath The Rose】

*选材歌曲为《The Turth Beneath The Rose》

*SF（♀）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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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缥缈的黄色柔光透过彩绘玻璃投映在大理石的支柱上，同时在灿色的地砖上回转，将淡红色的微光反射在乳白的墙壁。
    明知那不过是宝石的闪光透过有色玻璃投射的虚假的影色，frisk还是再次重复那早已做过无数遍的动作。
    ——伸出手，让带有双翼的圆形光斑在手背的皮肤上停留片刻。
    让她得以休息片刻。
    喘息片刻。
    然后再一次的走向前方那等待着自己的身影。
    ——再一次投入那黑暗的空间，再一次抹净刀刃上灰白的浮尘，再一次……
    ……面对他。
    少女轻轻半阖上眼，睫毛下暗红色的眸子绝望的凝望着淡灰色的双手。
    [  I  still  belive  in  you.]
    然后被那永无止境的骨刺贯穿。
    淡蓝色的身影倒映在光滑的地砖上，frisk只感觉一切都仿佛慢了下来——
    ——她好像离开了自己的身体，她看见自己脸上的表情是多么心灰意冷，也看见自己的脚步是如何像人偶般的僵硬。
    But  What  more  can  I  do？
    冰凉的液体毫无声息的打湿了脸颊，眼前的一切模糊起来。
    她早就已经不想，再注视着这一切了。

  记忆中她和他那一次的相遇是在一个微凉的午后。
    那条泛着荧光的河水被高挂的水晶照射出粼粼波光，湖中旋转的花朵就像一轮又一轮的光辉，照映着所谓的日与夜。
    frisk手中的石子还沾着水，滑腻的像鱼鳞上的粘膜，散发着泥土的气息。石子从手中滑落，跌入湖水中，惊起一群不知名生物的逃窜。
    它们恐惧着石子，就像恐惧着frisk一样，她脊背后莫名的冷意也如同石子荡起的水波一样盖不住。
    好似被诅咒的潘多拉魔盒，让人避之不及。
    frisk有些沮丧，掌心几颗圆溜溜的石子“噗通噗通”被扔入水中，在一片湛蓝中消失不见，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它们的宿命就像一个轮回，从被人捡起，到扔进湖里沉底，在夜里又重新出现在岸边。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那个时候，逆光走过的sans就像frisk曾见过的太阳一样——炙热到发冷的灼目。
    那骷髅没有说话，甚至吝啬到没有给frisk一个眼神，这让注视着对方的她有些微恼。枝头仅存的几片落叶随一股冷风掠过水晶幽蓝的光晕，frisk攥着衣角踏着重重的步伐冲到了那趴在哨岗内的骷髅面前，一张小脸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比摆在桌上玻璃瓶内的番茄酱还红了几分。
    “你不能……”frisk下意识的开口，却被对方深沉的眼神吓得打了个寒颤。她提高了音调，试图让自己看上去更有气势些，即使紧握在胸前的双手在微微颤抖：“你不能就这么无视我，我……”
    “我能。”那怪物毫不客气的打断了frisk的话，这让frisk的面色更加红润，想不出是被气的还是羞的。Sans扯了扯他盖过头的蓝色帽衫，看着frisk涨红的耳根和脖颈，拍了拍旁边的位子：“坐吧。”
    这反倒让frisk愣了愣神，早在三十秒前她请求上帝，让他能有礼貌的跟她打招呼时，她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定了定莫名其妙激动起来的心，frisk坐在了那一张凳子——一旁的，活脱脱像frisk曾经去到过的，某一片莹蓝的草地，冰冷潮湿，她毫不怀疑自己坐在了毒蛇的舌尖上。
    “…我叫frisk。”frisk随手拔下一片草叶在手中摆弄着，指尖摩挲着细腻的质感。不知道为什么，一丝莫名的喜悦在灵魂中闪过，但看着幽幽的草叶，心中却愈发有着不安的感觉，那一瞬间的开心自然也被盖了过去。
    “sans。”骷髅的脸上仍挂着得体的微笑，frisk敏锐的发现他的眼中看不出一丝情绪。纵使他坐在水晶的光芒下，也没有一丝暖意。
    frisk眺望着不远处的河道，里面仿佛酝酿着黑暗，充盈着不知名的情绪。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掩饰涨红的脸庞——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发烫的双颊无时不刻提醒她正坐在这位sans先生的旁边：“……我想，今天是个好天气。”
    “是吗。”sans耸肩，盯着头顶黑暗的岩层失神。镶嵌其中的水晶就像曾经的星空，一闪一灭，不在意任何人的目光。哪怕是sans似火的视线毅然如此。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frisk再装作若无其事也不得不面对sans冷漠的性子。她注视着sans漂亮的小腿骨，视线掠过那条黑色的短裤，最后定格在了sans的脸上。
    “…你比我见过的所有生物都漂亮。”
    frisk发自内心的说着。
    sans听着她的夸奖，难得对她的话表示了肯定：“我也这么觉得。”
    frisk突然无话可说，于是便跟sans一样在带着回音花的清香的草地上躺下，心情却如同河水，漾起阵阵涟漪。
    冷风带着流逝的时间在河道上游荡，光芒也愈渐昏暗。frisk知道自己能跟sans相处的时间不多，但出于心中的念想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
    就像时间不存在一样。
    “你该离开了。”sans突然开了口，声音比刚来时多了一丝沙哑，就像铁丝划过玻璃。
    “sans….”frisk决定跟这个敏锐的怪物‘坦白’：“我发现我根本离不开这里，我的双脚像是被沼泽一样黏在了地面上，我的关节稍有动作就嘎吱作响，让我动弹不得。”我的灵魂希望你永远不要回答我的问题，能让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
    她的希望落在了空处，sans坐起来，认真的盯着frisk的脸细细思索起来，面上的笑容也渐渐消隐了。
    “…你在看什么？！”frisk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脏，巨大的跳动声让她手足无措，她也十分清楚让自己如此反常的原因在于sans的视线  ，但她却无法抵抗。
    视线，让人如此眷恋的东西。
    ““你的身体没有问题，或许是这个地方与你的灵魂不合适…”
他语气中的担忧…能听出里面的真实。frisk的心脏跳动得更快了，她毫不怀疑心脏随时会破胸而出。
    sans并没有觉察到frisk的异样，反倒是伸出了那双纤长的骨手，轻轻按在frisk胸口上灵魂所在的位置。他对上了frisk的视线，空洞的眼眶中好似有了一丝微光。
    frisk眼眶有些发红，她突然间就明白了这是一种怎样的情感。不带任何虚假的，充满欣喜与缠绵的——爱意。她伸出手轻而易举的抓住了sans的腕骨，冰凉的触感在那一瞬间是那么真实，仿佛要脱出这个世界。
    Frisk直起身，在sans不解的目光下拉近了与他的距离，间距不过几英寸。她的眼睛比星空更夺目，她的面颊比红宝石绯红，她说：“我想我喜欢上你了。”
    sans有一瞬间的心惊，而这表现也在frisk的意料之中。面上泛起蓝晕的sans摇了摇头，动作大的似乎想证明些什么：“kiddo，我们不合适。”
    他的态度又回到了午后。
    “你愿不愿意和我打个赌。”frisk的态度比sans想的要平静很多，她轻声说道：“如果我能带领地下的怪物走向自由，那么——你就接受我的告白。”
    sans沉默了，空气一时间寂静得可怕，连风吹开落叶的声音都消失殆尽。Frisk渐渐有些尴尬，她在开始后悔自己这种“过分”的话。
    过了不知道多久，就像地表的月亮也快从雾气中探出头来那么久，sans沉默着，
他终于点了点头。
    frisk欣喜的看着他，满面快乐的神采。
    “我会为你‘骨’劲的。”踏入王宫的大门时，sans这么低声说道。

    记忆到此戛然而止。
    思绪徒劳的在空中描绘对方曾经熟悉的面目，尽管过去与现在的虚影重合，空气的温度却再不可能回到从前，那双眼瞳也早已不见最初记忆中毫无掩饰的温柔，只有代表着审判的蓝焰在无情的燃烧。
    它焚烧着自己残存的冷漠，不断的勾起对过去美好的记忆，再把它们撕得粉碎，一片片的扎在心上，疼的让人窒息。
    哦，又来了。Frisk想着。
    她的手臂不受控制的颤抖，然后向上，向上，向上抬起。
    ——就像娃娃舞台上聚光灯下的提线木偶。
    她是一个，他是另一个。
    握在掌心的真刀泛着银光，她就像个持刀的老手般动作娴熟的对着眼着蓝焰的sans比划一下——
    ——刀尖不偏不倚直至对方蓝光乍现的灵魂所在。
    那其中一定溢满了刻骨铭心的仇恨。
    “而我会让它们粉身碎骨。”
    仿佛有人在耳边温柔的低语，是如此低沉，带着恼怒，又有一种令人心寒的笑意。
    面部僵硬的肌肉被丝线操控着调动，看似快乐的弧度在嘴角浮现，frisk上前一步，她栗色的短发扬起挡住了视线，却挡不住变得黑暗的世界，挡不住眼前空气中白色的浮尘。
    和耳边柔和下来的轻声细语：
    “请你，永远只凝视我一人。”
    Sans凝望着长廊对面的身影，脸上笑容的弧度未有丝毫变化。
    炽热的火焰灼烧舔舐着眼眶，滚烫中带着寒气的温度跟着灵魂跳动的频率有节奏的搏动，却永远跟不上灵魂深处恨意的升腾。
    内心冰冷下来，他的双眼变得黑暗。
    “Let’s  go,dirty  brother  killer.”
    已经够了。
    这种无止境的轮回已经重复得够多次了。
    该让它结束了。
    抬眼注视着快到出现残影向自己劈来的刀刃，sans动了动指骨。
    ——GAME  OVER——
    “现在不是结束的时候。”
    那声音带上一丝笑意。
    ——GAME  OVER——
    “But  I'll  even  come  back  after  dying。”
    它大笑着，一直到笑出眼泪，喘息着再不能笑出声为止。
——GAME  OVER——
    “不行哦…”
    ……
    …………
    ………………………
    ……………………………………….
    ………………………………………………………..
    ………………………………………………………………………………………………………………………………
    ——LV.20——
    ——LV.20——
    ——LV.20——
    ——LV.20——
    …………………………….
    …………………..
    ………..
    …
    .
    *Frisk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温热的感觉溢上喉口，frisk呆愣的望着毛衣领口滴上黑红色粘稠的液体。
    她无意识的舔舔嘴角，入口是粉尘的干涩和血液的苦咸，变质的番茄酱一般刺激着神经。
    红色的光晕在脑中炸开，frisk的眼前一片漆黑——
    那是一段记忆。
    一段很久很久，
    久到她都还没开始按下MERCY之前，
    一段最早的，
    被尘封的记忆。

  “  Go  ahead  Kill  me  again  I  see  you're  able，But  inside  you  know  the  end  can't  be  evaded...I  can  tell  you're  really  tired  out  of  fighting.But  I'll  even  come  back  after  dying.......”
    那个声音，那熟悉的声音，在那时成为了frisk最亲密的朋友。
    Frisk并不是个多么善良的孩子，但初入地底的她满怀善意。怪物们的攻击使她无法明白这一切发生的原因，求生的本能让她那一刹与寻找宿主的丝线的频率一致，挥动了手中的武器。
这个世界，只有杀与被杀。
    那之后，frisk再无法做自己所想的事，但她却是开心的。
    丝线源头处的声音不断的传来，尽管他们不能交谈，行动表现却一致——冲破封印，回到地表。
    直到审判长廊的那最终一战。
    “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那是frisk，在陷入无尽黑暗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世界的突然崩塌让她措不及防，突然之间，没有了丝线，没有了声音，只有她自己，和周围无尽的黑暗和她看不懂得乱码——一切都在被粉碎，在消失。
    传说将会有一个天使降临到此地，那时地下将会空无一人。
    *Forgive  me  my  sins.
    那是她最后的话语。

    frisk的双手高举着那把刺穿了sans无数次的真刀，颤抖着却迟迟不能落下。
保持决心
保持决心
保持决心
保持决..
保持..
保…
    ………..
    *Frisk  won't  get  lost  between  two  worlds.
    “Forgive  me  my  sins.”frisk对sans无声的说道。
灿金色的光粒从红色灵魂上的刀口溢出，将一大片地面染上了阳光的色彩。
    耳畔若有若无的声音戛然而止，好似从未出现过。
    
    Will  I  learn  what's  truly  sacred.
    Will  I  redeem  my  soul.
    Will  truth  set  me  free?
  
    黄色的柔光照射在frisk的短发上，仿佛镀上金箔。
    她跪倒在地，却仰起了脸，失神的望着向自己走来的身影。
    睫毛下那双温柔的眼睛，
    是金色的。
   
    
    Frisk的视线模糊起来，她企图从sans冰冷的眸子里看到自己所要的东西。
可惜那黝黑中只有一片敌意。
那是源于灵魂深处的不信任，那是一种被背叛的仇恨。
    frisk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口，却什么声音也没能发出。
    她低下了头，倒在身下的一片鲜红中。
少女阖上眼的样子仿若沉睡，sans却知道，
那双灿金色的眼睛，
永远也无法睁开了。

    破碎的长廊投下一大片洁白的碎片，就像纷纷扬扬的蔷薇花瓣一样，将frisk埋在了地下。
    

——神，我有罪。
    ——你有什么罪？
    ——我亲手杀死了我爱的人。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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