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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合抽签——第四弹】通向那远方的舞蹈

*作者： @五月榴花 

*CP为Sans x Frisk（♀）

*请尊重画手与文手的劳动成果，友善评论

*禁止转载，喜欢可以点红心蓝手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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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时间：凌晨

地点：Sans的衣柜里

事件：一起尬舞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一轮明月高高地挂于天空之上，正是凌晨时刻。大洞上偶尔掉下来一些细碎的沙子石块。它们追随着地心引力的指引，义无反顾地朝着那见不到底的深渊快速坠去，最后——粉身碎骨。

皎洁的月光，透过大洞，游过空气，通过破碎的窗户隐隐绰绰地投在地上，在其他遮拦物的阻碍之下，到达地面时已经破碎了，形成斑驳的图形，凌乱无比。

空气中的粉尘散不尽，它们如同罪无可恕的行刑者，毫无忌惮地行走于这一片大地之上，炫耀着自己那虚假的实力，凭借着成群的数不尽的颗粒占尽了这一片天地。

“喀拉——”屋顶上摇摇欲坠的石块几欲掉落，上面滑下些许石粒，掉落在地面上，在寂静无声的环境之下，这一点点声音都显得是那么刺耳。

有什么东西在动。

一半都被摧毁的衣柜里，在因热量的灼烧而泛黑，隐约能看出原本的蓝色的衣物底下，有什么东西动了动。随着衣物之间悉悉索索的相互磨蹭的声音响起，一张脸从衣物之间的缝隙中露了出来。那是一张成年女性的脸庞。她脸上一片苍白，血色尽失，一张精致的小嘴是过久未曾汲取液体而呈现出的干瘪。她的眼下有着浓重的黑眼圈，一双眉不安地紧拧着。

“唔啊……”口中无意识地泄露出一声呻吟，慢慢地，她皱住的眉松开了，嘴角也艰难地拉起一个弧度。眼睑轻颤着，时间的流逝都仿佛被放慢了不少，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金色的。

那是一双金色的眼睛。比琥珀的颜色更绚烂，比钻石的光芒更耀眼。美丽灿烂到极致，灵魂都要被吸走一样的金色。眼中充斥的是纯粹的喜悦。就像是当初那个年幼的，非常容易情绪就会高涨起来的小孩子一样，随着眼睛的睁开，她疲惫的脸孔散发出一种不一样的光彩。

完全不像是许久未曾进食汲水的人，她神采奕奕，是一种完全相反的姿态。

眼睛的焦距固定在一个位置上，她嘴角的弧度扬的更大了，拉起一个欢喜的笑容。

一只手撑在身后，上半身直了起来，掩盖着她的衣服随着她的动作在旁滑下。她向上伸出另一只手，张开的手很明显的说明了她是在等人拉她起来。“帮帮我嘛，Sans。”撒娇的话语轻而易举地从口中倾泻而出，她歪了歪头，看向向她弯下腰，脸上带着一成不变，却又能够让人看出其轻松心情的笑的Sans。

Sans身上衣物的边缘处有着被灼烧般的焦黑，粉色的拖鞋也不复原样。

“你怎么躺在这里？”熟悉的声音在这个房间响起，Sans在拉起来Frisk之后，欲将手插回兜里，却被拉住了。

“不要离开啦。”不高兴地撅起了嘴，站起来的Frisk另一只手也抓住了Sans的手，虽说有着这样亲昵的姿势，却闹别扭似的看向别处。“我们还没算你现在才来找我的帐呢！”听了这话，Sans一愣，然后哑然失笑。他另一只没有被抓住的手从衣兜中抽出来，抚上了Frisk的手。

“不会离开的。”

Frisk抓着Sans手的力道松了松，Sans也就顺势一翻手，将两人的姿势变成了他抓着Frisk的手的样子，然后将她拉出了衣柜。

“说到底，你为什么会来我的衣柜里。”走出了衣柜的Sans和Frisk一并坐到了一旁同样破损，但还能勉强坐人的床上。

“为了……”Frisk忽然忸怩起来了。她的脸上悄然浮现出一点点红晕，害羞地低下头。“为了来找你……”她的声音细小到几乎听不到。

“那也不用非到衣柜里不可啊。”

“因为……因为这里是你的房间……衣柜里的衣服上又……”Frisk的话戛然而止。“衣服怎么了？”Sans看向Frisk，脸上带着一点笑意。“又、又……”Frisk支支吾吾的。

“说出来吧，没什么不好意思的。”Sans靠近了Frisk，一只手握上了放在床上的Frisk的手。冰凉与温暖相碰撞，点燃了一直沉寂的那支蜡烛。像是点燃了希望一般，蜡烛的光芒悠悠地，随着空气的鼓动左摇右摆，一副随时都有可能消散的样子，但是光芒却非常坚定。

“又——”Sans戏谑地看着Frisk，手却支持般地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

‘呜啊……’在Sans的注视之下，Frisk更加无法保持镇定了。她的眼睛慌乱地乱瞟着，嘴唇翕动，破碎的气音从中传出。“又有——”

“嗯。”Sans的另一只手搂上了Frisk的肩膀，同时手轻抚着她的手，没有丝毫温度的属于骷髅的手，也在Frisk体温的影响之下，渐渐温热了起来。他眼中的光明亮而灼人，定定地看着她，只待她说出那句话。

Frisk的周身一瞬间充满了Sans的气息。脸上顿时热到脑子都快烧坏了。

‘怎么办怎么办——’慌乱之中Frisk自暴自弃般地紧闭眼睛。算了！泼出去的水也收不回来了，干脆说完好了！她一咬牙，心下一横，放任自己的嘴将心中的想法说出：

“因为衣柜里的衣服又有你的气息——！”这一句话石破天惊般响彻在房间之中，震的本就与更大的部分连结非常危险，摇摇欲坠的石块掉了下去。

……

啊啊啊让她死吧！

Frisk猛地弯下身，双手捂住了眼睛，像是要将自己藏起来一样，松松地顺着床搭下去的腿也瞬间抬到床上，Frisk将头迈进双腿之中，只觉得自己没有颜面再去面对身旁的怪物。

……“噗。”随着这样一声觉得好笑的笑声，Sans的手抚上了Frisk的头，揉了揉手下沾了灰尘又因为好几天未清洁而有些粘连的发丝，手的动作却不曾迟疑。

“原来是这样啊。”Sans在揉头后，一只手穿过Frisk的腿弯，另一只手搭在Frisk的背后，然后在Frisk还没能做出反应之时，他一个用力，双腿一撑，在他自己站起的同时，也将Frisk以公主抱的姿态抱在了怀中。

“诶——！”Frisk惊叫了一声，她抬起头，眼中的情绪惊讶慌张而不好意思。

“把、把我放下来吧。”头顶传来了Sans低沉而带着些独特韵味的声音，“这下好了，你周身都是我的气息了。”

“嗯、嗯。”她揪了揪Sans的衣袖，低着的头始终不敢抬起来。“把、把我放下来吧。”还是太害羞了啊……

“Heh。”轻笑声响起，Sans将怀中的Frisk放在地上，一只手却顺势搭在了Frisk的腰上。

“我们来一曲舞如何？”他淡然自若地，提出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建议。

“诶、诶——？就在这里吗？”在Frisk有些质疑的话语下，Sans点了点头。

“过不了多久，我们就没法再一起跳舞了。”

“嗯……好吧。”嘴中的话像是不情愿一样，但是脸上却扬起了明丽的笑。那笑，让她因为长时间未曾进食而憔悴的脸绽放出不一样的光彩。

他们将月光作为照亮一切的光芒，将痕迹杂乱的地面作为华丽的舞台。在最初的一点点推脱之后，Frisk就随着Sans的动作开始舞蹈。他们没有系统的学过舞蹈，但是身体在情绪高涨之时做出的最真实的动作，就是最美丽的舞蹈。

起初，Frisk的身体还因为刚刚的事情而有些僵硬，但是逐渐的，明明没有歌曲在演奏，她的耳中却像是听到了来自天国的歌声，婉转而又悠扬，吸引了人们的灵魂随之盘旋、上升，进入那个神奇引人沉沦，再也回不来的世界。

“Sans……”跳舞之中，Frisk注视地面，轻启唇瓣，舌与内牙龈轻轻接触，一触即离，在气流的涌动之中，她舌齿交缠，明明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名字而已，在她这里却有了特殊的意义，念出名字的同时带着亲昵和令人心痒的缠绵之意。

她的手随着两人舞动的节奏扬起，划出一道优美随性的弧度。

“嗯？”单音节的字眼被吐出，说不出来的惑人，Sans看向Frisk低垂的眼睑。

“有一颗——陨石。”她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砸到你们这里来了，对吧？”Frisk的睫毛轻颤了缠，说到这个话题，喉咙都开始发干。

“是的。”Sans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一看到新闻，我就匆匆忙忙地赶来了，却没有找到任何一个怪物，还很担心你们是不是……”Frisk的声音哽住了，鼻头不知为何一酸，她眨了眨眼睛，湿润的液体凝结成，在她眨眼的同时从眼眶中滑落而出，划破空气，滴落于地面上，将尘埃布满的地面上画出一个干净的圆点。

“没关系，我们都还好，现在除了我，他们都在同一个地方待着。我知道你会来的，所以就来找你了”他的声音几乎是能具象出实物的温柔，正如深沉的大海，蕴藏着满满的浓厚与神秘，堕入其中就再也挣脱不出，只能随波逐流，渐渐溺毙，到达生命的彼岸。

“嗯……谢谢你，Sans。”Frisk抱住了Sans的身体，头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胸膛。隔着衣物，头下是有些咯人的胸骨，即便是冷到骨子里的冰凉，却到给了她不一样的，说不出来的温暖。

“不用向我道谢的。”Sans叹息，再一次轻抚上Frisk的头，顺着脑后的弧度滑落到肩膀，然后紧紧地环住了她，以一种不放开的力道将她抱于怀中。

闭上眼，Sans叹息道:“那么，跳完了舞，我们走吧。”声音之中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

……

短暂的令人疑惑的沉默之后，Frisk同样叹息一声，回道:

“嗯。”

就像是摒弃了自己拥有的所有一切，她孤注一掷地往Sans身上投下了所有的筹码，静待神的指示，前往她应该去的地方。

他们抱紧了彼此。

＊＊＊＊＊＊

像是被强烈的冲击波所致一样，伊波特山原本的样子已经完全不复。尽管陨石并未直接砸到伊波特山上，但是山体上还是被陨石的一部分砸出了一个巨大的洞，周围的森林也因为过大的冲击力而被毁坏了一大片。被击中的范围周围，被黄色的标着警示语的横幅拉着环了起来。

伊波特山底下的地底世界，一切都被摧毁掉了。都是一副饱受摧残的样子。

遗迹、雪镇、瀑布、热域、核心以及王座。

全部都只是一片残垣断壁了。

在那栋坚强的屹立在地面上，破烂不堪的房子的二楼，一个房间之中，面容桥错的成年女性闭着眼睛，嘴角的笑满足而释然。她虚虚地搂着空气，口中应答到“我们走吧。”

她的身体倒下了。

因回光返照而异常有精神的脸，迅速的失去了光彩。

随着她身体的倒下，不过片刻，明明还能支撑下去一段时间的房子，却伴随着一声巨响同样倾倒了。

……激起一片灰尘。